那棵古银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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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树高2023/6/14 15:29:02散文精选

在华山村的村口远远地就能看见一棵银杏树,巍峨挺拔,犹如一个巨人守护着这个古村落。这棵古银杏,直径约有2米多,三个成年人合围未必抱得过来。可以说,它是华山村的一个标志。

据说,这棵树有一千多年了,树原本分了两个岔枝,不知道哪年遭雷电劈过,现在只有右边一枝了。历经过多次风雨雷电,依然岿然不动,算是个奇迹。

古银杏的叶子密密匝匝,挡住了向上的视线。阳光在树叶上舞动,透出微茫的气息。树干布满了裂纹,粗大的枝干仿佛巨大的手臂伸向天空,像是在召唤远方的客人。枝干向上或向下垂落,自然地旁逸斜出,粗枝和细枝错落有致,整棵树的外形像只张开的巨大降落伞。

站在树下,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,一呼一吸顿觉清爽许多。多少年多少代,人们把古银杏当作精神寄托,给它披红挂绿、顶礼膜拜、燃纸焚香。画面瞬间浮现,一群群善男信女虔诚地默祷,向它陈述心灵深处的密语。人们除了祭拜时与古银杏亲近,平常也会来到树下小憩闲聊。可以说,古银杏成了村民生活中的一部分。它既聆听着人间的苦与难,也收藏着村民们的喜怒哀乐。

春天,古银杏开始穿上新装,在春风里摇动着一把把嫩嫩的绿色小扇片;夏季,衣装披挂全身,那浓密的枝叶为人们遮风挡雨;秋日,它满身黄金甲,报告着丰收的喜讯;冬天,它脱去盛装,露出健壮的肌体,迎接寒冷冰雪的考验。我最喜欢看秋天里的古银杏,那片片金黄色的扇叶,随风舞动缓缓地飘落下来,在地上积成厚厚一片金黄。秋风吹来,叶子发出“沙沙”声响,仿佛在告诉人们,冬天要来了,待到冬天过后,又会是一个明媚的春天。

如今,人们用铁栅栏将古银杏围起来,以示对它的保护,不让人去随意碰撞和伤害。望着巍峨高大的古银杏,我忽然想起古人因对银杏的喜爱而留下了许多诗文。有人说它是玉骨冰肌,有人说它代表长寿,也有人说它只有经过漫长的守候,才能等到开花结果,象征着爱情的一生守候……宋代李清照曾这样写道:“风韵雍容未甚都,尊前甘橘可为奴。谁怜流落江湖上,玉骨冰肌未肯枯。”清代的李善济是这样赞誉银杏的:“天师洞前有银杏,罗列青城百八景。玲珑高出白云溪,苍翠横铺孤鹤顶。”

望着眼前的古银杏,想到那些千百年来的故事,蓦地,一句话在心头涌起:愿古银杏一直长存,成为华山村的象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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